一碗汤面的温度
冬日的傍晚,寒风卷着落叶在窗外呼啸,我推开那家熟悉的面馆门,热气混着香气扑面而来。老板抬头一笑:“老样子?”我点点头,搓着冻僵的手坐下。
五分钟后,一碗热腾腾的汤面摆在面前。清亮的骨汤上浮着翠绿的葱花,面条根根分明,底下藏着两片薄如蝉翼的叉烧。先喝一口汤,暖意从喉咙滑进胃里,像有人轻轻捂住了冰凉的指尖。邻桌的学生吸溜着面条讨论考试,角落的老伯把辣酱拌进面里呛出眼泪——这方寸之间的烟火气,忽然让人觉得,生活再难,总有一碗汤面能接住你的疲惫。
记得小时候发烧,母亲也会煮这样一碗素面。没有多余的浇头,只是滴两滴香油,撒一撮盐。我总嫌寡淡,如今却再也复刻不出那个味道。原来汤面里熬煮的从来不只是食材,还有某时某地,有人愿为你守着灶火的心意。
碗渐渐见底,汤面上凝起一层薄薄的油膜。我掏出二十元压在碗下,推门走进夜色里。身后暖黄的灯光中,又一碗新的汤面正被端向某个需要温暖的人。